玫瑰兩字,簡直就具備了一種無法更改的必然與絕對性,
因為,除了玫瑰,它還能稱作什麼呢?
有人說玫瑰不管叫做什麼都一樣香!應該是吧!
但是,果真不稱做玫瑰,會不會減損浪漫心醉的感受呢?
如果薰衣草叫做驅虫草或紫蜈蚣什麼的,也許就喪失夢幻氣息和清新香氛了。
桂花若叫做秋香,會一樣迷人,但若叫做姑婆木,是不是有點兒不對勁!


人喜好分類命名,給世事萬物一個符號表徵,以方便指稱。
俗名多半傳神貼切,頗能傳達特色,比如猴難爬、羊帶來、咬人貓、
雞冠花、龍爪花、虎耳草、獼猴桃、倒地蜈蚣…,都一語命中植物的特徵。


前人也似乎偏愛以動物來形容植物,
如雞屎藤、蜘蛛抱蛋、狗屎瓜、肥豬豆…,雖頗有親切的庶民風格,
然而非屎即臭的未免傖俗﹝還好有人大發慈悲把所有「屎」字全改為「香」字了﹞。
尤其是人厭槐葉蘋,直辣辣地被冠上惹人厭的頭銜,簡直污名一世不得翻身。
其實,雞屎藤葉片雖搓揉有腥臭味,但鐘型小白花頗玲瓏可愛,
倒地蜈蚣的紫花如此豔麗,取名時卻只著眼於它匍匐的莖節,
臺灣敗醬的根部雖有豆醬味,但白色繖房花序也是怯秀雅緻。


人多偏愛吉祥名,否則馬拉巴栗就不會稱做發財樹、孤挺花不會改名為雙向如意,
福、祿、壽、喜、龍鳳、富貴、千年萬年這些字彙最受歡迎,
長壽花、福祿桐、壯元紅…,都是商業取向的命名,緣於此故,
翠蘆莉也被稱為翠如意了,冷清草會被改稱什麼呢?倒地蜈蚣會不會被改為倒地龍?

我偏愛的植物名有:流蘇、朝霧、蒔蘿、落羽松、薄雪草、羽扇豆、
醉蝶花、柳穿魚、剪春蘿、琉璃苣…,我也多事為植物改了名,
我要把「五彩矮玲瓏」獻給馬齒牡丹,
「濱海藍」獻給土丁桂,
「雪鈴鐺」獻給蛇根草,
「豔陽小聖誕」獻給猩猩草,
「綠相隨」獻給葎草,
如此抝口難記的名稱,會不會教人舌頭打結呢?
狗尾草還是叫做狗尾草,咬人貓還是叫做咬人貓好了!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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