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帶媽媽北上小住數日。
一日早餐後隨性到附近國宅散步。
荒廢的檔土牆邊雜草叢生,
媽媽卻在這龐大的大花咸豐草聚落中,找到一株又一株的黑甜仔菜(龍葵),
那是她小時候的美味野菜,我沒吃過,直覺新鮮,興致盎然跟著在草叢中翻找,
但未開花結果的黑甜仔菜偏偏長得像極鬼針草,兩種植物混雜而生相互掩護,
我一次次自以為找到,卻連連被媽媽笑我認錯,每一回錯認都讓媽媽笑得更開心。
她於是化身野菜達人,先耐心地教我辨認葉形,再隨即來個野地小考,
指著一叢無論如何看都只是一堆大花咸豐草的叢聚說:「妳看這裡面有沒有黑甜仔菜?」,
這簡直是披沙揀金的任務啊!
我俯身撥尋,臉都貼到葉片上了還毫無斬獲,她心知孺子不可教也,
便索性撥開一叢草葉,讓其中幾株獨立出來,暗示地說:「妳看啊,有沒有不一樣的?很簡單呢~~」
她一路上屢屢放水,難掩低調而得意的神色,惹得我抗議:「ㄟ~~妳都不讓我自己找~~~」
我們一路散漫採摘,小袋中裝滿了生鮮野菜和盈盈的快悅滿足。
隨後又散步到保護區荒地,見一中年人以自備的保特瓶為地上一大片雷公根澆水,
我們好奇地趨近探問,大叔說兒時在澎湖媽媽以雷公根炒蛋滋味香郁難忘,
他在這野地上尋見一些雷公根,便決意視為己出細心眷養,讓這植物長成群落…,
原來雷公根是這位大叔對於媽媽的美好記憶啊,
那麼,黑甜仔菜也會是屬於我對媽媽的獨特記憶了。
在家、在院子、在野地,在身心安好的媽媽身邊,一切如此完足,
太平盛世中,尋常家居瑣事無比靜好,這安心恬適的滋味,真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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